【哨向|群像】All-together（13）Maladjustment
有微量年龄操作。我流哨向，大量私设，不必考据。
13. Maladjustment
金子轩按在移动终端边缘的手指有一丝僵硬。他还是没忍住，转头看了江厌离一眼。她也在看公会发来的这条紧急通知，没有说话，可是脸侧发丝里露出的耳廓却已经隐隐泛红。于是金子轩的脸颊也不易觉察地烧了起来。
对于他们这些单身无配偶的哨兵和向导而言，结合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还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碰上这种情况。
哨兵和向导在某些方面是比普通人进化得更为发达的物种，譬如体能、感官等等；同样地，在另外一些方面又比普通人更为返祖——或者说，更像是动物，譬如周期性到来的结合热。有人调侃地把结合热影响下的哨兵和向导比作发-/-情-/-期的禽兽，事实上，两者之间的确有一些共同点：虽然个体情况不同，每一名哨兵或向导在经历结合热时的反应因人而异，结合热的时间长度也各有区别，但在这期间都会或多或少地失去理智，被欲-/-望和性-/-冲-/-动控制身体的主导权。
就好像即便是普通人，群体成员之间的荷尔蒙也会互相影响，哨兵和向导的结合热是一样的道理。为了防止哨兵或向导在结合热的催化下失控，公会在每个地区都设置了大批量的监测仪器，24/7监管区域内每一名哨兵和向导的结合热度。当各项参数上升到一定高度或者上升速度过快时，公会就会给身处该区域内的每一名哨兵和向导下达指令，要求其立刻进入白噪音设施。有配偶的按需结合，当然也有不在少数的单身哨兵向导通过结合热状态下的临时结合找到了默契度高的固定配偶。
金子轩打心眼里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这时候结合热的体征还没有出现，可能他们幸运地不会受到影响，也可能几分钟以后欲望就会完全占上风，谁也说不好。万一最坏的情况真的发生，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要找一个向导结合，江厌离就在旁边，触手可及，金子轩不敢保证他对她的“没兴趣”到时候是不是还能让他保持理智。
他只能十分刻意地对她声明：“江小姐，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江厌离垂着脸，轻声道：“我知道，我相信。”
回答完，江厌离忽然莫名其妙地记起来，以前她的母亲虞紫鸢曾经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结合热会让一切人和事都变得不可信。因为没有人能和本能对抗。”
没有人能和本能对抗。她不由得想：“那么金子轩也是这样的吗？”她很明白、很确定，金子轩对她完全没有想法——不如说没有厌恶感就不错了，更别提听从两位母亲的意愿和她结合——但是，如果这一波到来的结合热真的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理智和本能，他会怎么选？
当然，金子轩有选择，她同样也有。
江厌离选择相信金子轩对她的“不接受”。
结合热的紧急警报就好像一颗看不见数字的定时炸弹，只能听到倒数计时的读秒声，让人在未知等待中更加焦躁。金子轩的车速越开越快，对于他这种可能会引发危险的举动，江厌离内心理解，所以并没有说什么。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有白噪音房间的酒店。金子轩的结合热到来的时机非常巧妙——他们从上行的电梯里出来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了第一波体温的升高，这是结合热的前兆。
哨兵本能地把视线投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向导。
江厌离察觉到了那两道逐渐变得炽热的目光，很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冷颤。
金子轩这时还没有做出什么举动，等走进房间关上门的瞬间，江厌离转身就把他推进了淋浴隔间。玻璃门不能上锁，她的反应从来没有这么快过，立刻用毛巾把开门的扶手和旁边挂浴巾的横杆绑几个死结捆到了一起。她这一系列动作让金子轩一下没能反应过来，再加上不断袭来的结合热也在削弱他的思考能力，直到被江厌离关进淋浴间里，他才意识到什么，拼命地砸起了门：“江厌离！你干什么！放我出去！”
江厌离手心里全都是汗，心脏砰砰直跳。塔里对待因为结合热而失控又没有配偶的哨兵，一般的解决手段就是注射向导素，然后关进静音室里直到热潮期过去。现在他们手边没有注射用向导素，金子轩又明确表示过不愿意和她结合，所以除了把他关起来以外，她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就是不知道这扇看起来不怎么坚固的玻璃门能在一个失控哨兵手底下坚持多久。
江厌离有点手足无措地在浴室外面站了一会，决定还是搬几把椅子来堵门。就算她很清楚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哨兵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防护措施，金子轩要破门出来只是时间问题，可再怎么说，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他失控。
出去搬椅子前，江厌离从外面打开了冷水淋浴。金子轩的体温在升高，不过穿着衣服被浇冷水根本一点都起不到冷却和舒缓的作用。湿衣服贴在身上，又被人关在淋浴间里，身体里躁动的欲望得不到纾发，让他愈发暴躁。这时候又看到江厌离没事人一样搬着椅子进来继续给他制造出去的困难，金子轩怒火中烧，口不择言：“你还敢堵门！一会你求着我我都不会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我跟你结合！”
金子轩这会不太能进行细致的思考，想当然地认为这波区域性结合热这么强烈，江厌离一定也会受到影响。结合热之下的哨兵和向导共处一室，简直就是肉体结合的最佳条件。可她居然敢把他关起来？难不成她是打算靠睡觉熬过结合热吗？！
他忍不住又狂砸着门朝她大吼：“江厌离！让我出去！或者你进来！你不可能不需要我这个哨兵！”
江厌离摇摇头：“你不能出来，我也不会进去的……抱歉。说实话，我作为向导的精神力是不够强，但结合热会给我造成的影响也非常小……我现在，其实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
金子轩愣住了，紧接着愤怒地在玻璃门上踢了一脚：“妈的！江厌离！你等着！”
江厌离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准备转身往外走：“我还是先出去吧，这时候你不应该离别的向导太近。”
这次金子轩没说话，愤怒地瞪了她一眼，继续锲而不舍地撞门。
江厌离叹了口气，走出浴室。正当她打算向公会和云梦塔报告并且把金子轩的情况通知到兰陵塔时，忽然听见浴室里一阵哗啦啦的巨响。江厌离一惊，意识到不好，过去一看果然是金子轩终于撞破了淋浴间的玻璃门。只不过他并没有急躁着做什么，而是捂着手臂跪在地上，头低得深深的——应该是撞门出来的时候，被碎玻璃割伤了。
懵了一下，江厌离只能赶紧去拿房间里的医药箱。回来后她才在金子轩旁边俯下身来要给他包扎伤口，后者忽然一抬头，牢牢抓住了她的手。
金子轩的掌心滚烫，在江厌离膝弯处一抄就直接抱起了她，冲出浴室，直接把江厌离丢在床上，自己压了下来。
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结合热的感觉，但这一次，江厌离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被性-/-冲-/-动支配而濒临失控的哨兵的威胁。
金子轩的眼里带着比之前更加炽热的光，他随便用一点力就撕开了江厌离的衣服。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拼尽全力用手掌隔开他和自己之间的距离，触碰到他的胸膛皮肤烫得像烧了把火。
察觉到江厌离的反抗，金子轩不满地低下头，吮住了她的嘴唇。
江厌离愣住了，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这么对我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向导，而我恰好是一个向导。”
心里的某个角落不合时宜地生出一点隐秘的挫败感。
江厌离别开脸，死死咬住嘴唇，她努力地摒除掉心里的那点杂念，把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推开金子轩。她的精神也越来越集中，脑子里渐渐只剩下一个念头：“得让他冷静。不可以这样和他结合。”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冷静。冷静。冷静。
忽然一下，压在她身上的金子轩不动了。江厌离在口腔里尝到了一点血的味道，刚才她一直在反抗，好像咬破了金子轩的舌头。
江厌离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最先去摸了摸金子轩的脉搏，除了速度快了点以外一切正常；于是她稍微松了口气，打算试着把他挪去旁边睡觉。
只是就在这时，金子轩手臂一收，搂住了江厌离。大概她身上的向导素对他还是有一些安抚作用的，这次金子轩没有醒来，也没有在昏睡时做什么过分的事，他抱着江厌离，心跳和体温都渐渐回落到正常数值，然后……安静地睡着了。
江厌离推了他两下，还是没推动。金子轩的五感被她在高度紧张状态下强行封闭后，他整个人沉得要命。她只能又叹了口气，深呼吸几次，任由他抱着自己睡过去。
“……唉，算了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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