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没有骰子

【追凌】九原少年游(一)

蓝思追x金凌

原作向。故事开始时间线大概在原作结束之后隔年春天。可以看作是我的另一篇已完结江澄BG原创女主文【江澄BG】澄江一道月分明,已完结曦瑶文【曦瑶】归去来兮辞,以及已完结聂怀桑x莫玄羽短篇【桑羽】桑烟浮羽的同系列文。

额外说明一下,本篇第一个情节单元的时间线对应到 澄江一道月分明 那边,就是江澄去和蓝玥相亲之前。

其它涉及cp(不完全统计):忘羡 曦瑶 江澄x原创女主 桑羽(以及欧阳子真也会有个和他cp的女孩子(原创角色)出现)

(或者请看我置顶,魔道里我吃的cp都有可能出现)

请自行斟酌排雷(鞠躬)

先放上第一个情节单元当作试阅!


(一)

五陵年少

 

       九原城,棋盘街,曼陀华馆。


       门口迎客的龟公一张脸笑得如同开花的蟹爪菊,堆着洋洋喜气将一群年轻的来客迎入堂中,高声向里面道:“春兰间,贵客十九位,请——”


       高扬的尾音飘了几飘,格外尖细,害得经过时距离最近的一名白衣少年苦着脸揉了揉耳朵。他身边另一位少年一脸自得:“想必诸位都是第一次来吧?你们知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可多了……”


       那揉耳朵的少年回头道:“子真,你对花楼很熟?”


       被叫做子真的少年脸上一红,左右看了看,咳嗽一声道:“还可以,还可以,哈哈哈。”


       这群少年都极为年轻,小点的十五六,大点的也不过十七八,个个轻袍佩剑,衣着气质皆不俗。引路的龟公日日阅人无数,一看便知是富贵之家的小公子跑出来夜游玩乐,多半还是头一次上花楼开眼界。将一群人迎入三楼最宽阔敞亮的春兰间后,其中一人随手丢了锭碎银过去当作打赏。那龟公喜笑颜开,赶紧斟茶上点心不说,鞍前马后伺候得只比平时更加殷勤。


       这座花楼形制四四方方,一楼厅堂都是散客,二楼三楼则是三面环绕的包厢,二楼只用屏风隔开数个隔间,三楼最为富丽,是装潢各异的几个雅间。楼里花娘献艺露脸的台子设在一楼,楼上的客人也可从半敞的栏杆处观赏。


       雅间的帘子一挑起来,十几名少年立刻拥上前去,趴在栏杆边上往下看。还坐在桌边的只剩下两人,欧阳子真看了看圆滚滚的茶壶和细长颈的酒壶,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给自己倒了杯酒,十分豪迈地一饮而尽。还好这酒不算很辣,没让他当众呛着。他回头看到旁边的白衣少年正看着围在栏杆边上闹哄哄一团的同伴们,一边喝茶一边确保他们不要出事,便问了一句:“思追,这又没有你们家长辈盯着,你不喝点酒?”


       那白衣少年回过头来,雪白抹额上淡蓝云纹熠熠生华,他含笑道:“没事,我就不必了,一会不是还要……”


       欧阳子真恍然,赶紧把酒壶推远:“对对,你说的是,那我也别喝了,喝酒误事。”


       说话间,又一人从栏杆旁的人群中挤出来,坐回桌边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不看了,反正都是……也没什么好看的。”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两口道:“你们想好了没有,一会谁来?”


       欧阳子真道:“银子肯定是咱们所有人平摊,叫价的话,你们懂得不多,还是我来吧。思追你看呢?”


       被他询问的白衣少年似乎是他们的主心骨,闻言颔首:“也好。子真,那就拜托你了。”他又转向另一边,“景仪,一会切记,不要冲动。”


       欧阳子真和蓝景仪齐齐点头,蓝景仪想了想,还是问:“对了,思追,那个大小姐……真的不来吗?”


       蓝思追恍一恍神,无奈摇了摇头道:“我写信去了金鳞台,他们家客卿回话,说宗主事忙,不能赴约。”


       蓝景仪啧道:“好大的架子。”


       正在这时,丝竹靡音倏起,蓝景仪和欧阳子真都叫道:“你们让开一点,我们都看不到了!”


       好容易把围在栏杆边上看什么都新奇的一群少年叫回来坐下,台上的歌舞已经开场。数个身披淡彩薄纱的美貌舞姬笑生两靥,腰肢款摆,随乐舞来。一楼厅堂里叫好声一片,十分嘈杂,二楼便含蓄一些,三楼雅间更是安静,甚至与他们所在的春兰间正对面的那一间,连帘子都没挑开。


       冶艳歌舞,靡靡丝竹,曼陀华馆不愧是九原城中眼下最艳帜高悬的风月场,无论歌姬、舞姬、乐姬都是别处花楼难以比拟的美色,也难怪富贾纨绔们前仆后继而来。待到献艺完毕,便是今夜万众瞩目的重头戏——花魁缠头。


       台上众女一一退下,两边各一道纱幕垂落,龟奴适时熄灭了厅中明烛,只留下台子两侧的两盏红灯。欧阳子真指着那红灯小声解释道:“你们看,等一会只剩下最后两位竞价者,他们就会把客人或者雅间的名字贴在那两盏红灯上,最后不得者灭灯,胜者就把灯挂在和花魁春宵一度的厢房外面,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今晚谁得了缠头之喜。”


       他说得头头是道,蓝景仪哇了一声:“子真,没想到你真的来过啊?居然懂那么多!”


       欧阳子真赶紧谦虚:“哪里哪里,略有耳闻,耳闻而已。”完了心道,其实这次来之前因为知道曼陀华馆是座花楼,所以特意做了许多功课,事实上他根本没有任何混迹风月场的经验,这种事就不用让他的同伴们知道了。


       他们说话的这会功夫,那两道纱幕后不知何时坐了个身型婀娜的女子,只是看不见脸。鸨母尖细的嗓音抬高了三个调,扭着腰道:“这帘子后面的,便是咱们这的花魁曼儿姑娘了。白银百两起价,价高者得,便可与曼儿春宵一度了——”


       蓝景仪嘿道:“花楼叫做曼陀华馆,花魁就叫做曼儿,他们取名字可真没创意!”


       他一开口,满桌少年都笑得肩膀狂抖,蓝思追也忍俊不禁,赶紧抽空制止他:“景仪,你害大家都走神了,严肃一点。”


       花魁曼儿的缠头从白银百两起,满场叫价。起先都是一楼的散客凑热闹,等数目翻了一番时,二楼开始有人出声,再翻倍时,蓝思追给欧阳子真以眼神示意,后者便朗声道:“五百两!”


       欧阳子真喊出这一声,别说一楼二楼的客人们在哄闹中都静了一瞬,连和他们同席说好费用均摊的几个别家子弟脸上也隐隐露出肉疼的神情,捂住了自己的钱袋。


       五百两诶!就算即刻成交,再算上茶酒点心和其它花销,每个人也要三四十两银子。他们虽然家境都不错,可放眼玄门百家,除了兰陵金氏,有哪家的小辈子弟能轻轻松松从零花钱里拿出这个数目来眼都不眨的?


       凑出这笔钱,可就意味着这个月不能下馆子打牙祭,夜猎在外时不能睡高档客栈,甚至连大家一起偷偷喝酒都不行了!


       众子弟都在心里暗暗期盼着这场竞价赶紧就此打住,岂料天不遂人愿,他们正对面的那座连帘子都没挑起来的雅间里,却忽然响起一声:“八百两!”


       楼下继续寂静,鸨母眼看着现在的局面就是这两边竞价,赶忙狂摆绢子招呼龟奴:“还不快把春兰间和秋菊间挂上灯笼!”


       十几个少年在惊愕之后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问:“思追,咱们怎么办?还加价吗?”


       蓝思追看了看对面仍然帘幕垂落,比台上花魁还神秘的秋菊间,又看了看同伴们,思索片刻,咬牙道:“加到一千两!”


       欧阳子真高声道:“一千两!”


       人群中爆出一阵起哄声,远远看到春兰间里的还是一群不超过十七八的半大少年,便笑得更厉害。他们几个都窘迫至极,个个扭头捂脸,同时内心更加急切地祈祷着对面的秋菊间真的真的别再加价了,一千两已经足够让他们每个人的钱袋翻个底掉。蓝景仪苦着脸道:“我真希望这会要是那个金大小姐在就好了。他那么有钱,别说一千两,就算两千两肯定也没在怕的!”


       蓝思追无奈地笑,正要说话时,只听秋菊间里的人冷冷一句掷地有声:“两千两!”


       两千两?!


       几个少年都哭丧着脸道:“完了!”


       再无人敢与两千两天价争锋,鸨母喜上眉梢,尖声道:“秋菊间出价两千两!为曼儿缠头!快点红灯!快点!”


       随着写了“秋菊”二字的红灯笼冉冉升起,对面雅间的帘子也被挑起,少年们一是好奇,二是紧张,比对歌舞开场那会还要兴致高涨地再一次翘首去看。只见那座比春兰间狭小一些、装潢却富丽许多的秋菊间里,正中的桌旁坐着一个他们都十分熟悉、且刚刚才被提到过的人。


       ——一个少年,身披浅金华衣,胸口用极细的金银丝绣成一朵气势非凡的金星雪浪白牡丹,背负一把金光璀璨的长剑和一把长弓,眉心一点朱砂耀目,面容极为俊秀却神情凌厉,那双眼睛看过来时冷冷一瞥,陡然而生骄矜傲然之态。


       看清那张脸,与他目光相对的一刻,蓝思追蓦地站了起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TBC


还有在等井底点灯那篇的小可爱们请不要打我,我还没考完试,这篇是之前的摸鱼,井底点灯恢复连载还是要等我考完试之后。

感谢理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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